生于此世34
一周目武侦宰为保护横滨而死。
二周目宰成为了首领宰,跳楼自杀
三周目开启,书为了宰产生了特异点把前两个周目的记忆和其他无数世界的记忆灌入众人脑海里,众人黑化疯掉了。
回到了十四岁的宰也恢复了前两个周目的记忆,然后假装失忆。
故事从三周目开始。全员Mafia,ooc,不全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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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港口黑手党那帮人现在在想什么,太宰治暂时不愿意思考,身体恢复气力后他就摘下氧气罩,坐在床上两只脚悬在空中。旁边的心电监测仪因为他的动作猛地起伏,金属电极被扯掉屏幕里的折线瞬间变成直线,发出紧急的滴滴声。
听到声音的涩泽龙彦立马从客厅走进来,果戈里的动作更快不过几秒揪着医生用异能进入病房。
“太宰!怎么了?”
太宰治咳嗽两声,扭头用空洞的眼神注视慌乱的两人:“我没事。”
涩泽龙彦看向医生。
“小少爷现阶段还是需要卧床休息。”医生说道。
“听到了吗?现在你说的没用,要听医生的。”涩泽龙彦抓住太宰治的又细又瘦的胳膊,半是强迫半是引导的扶着人重新躺到床上。果戈里帮医生捡起电极,重新贴在太宰治身上,又给他戴上氧气罩。
心电监测仪又恢复稳定的波动,涩泽龙彦重新给太宰治盖好被子,检查了一遍病房里的窗户,指挥果戈里用异能在窗户外面上锁。
太宰治不舒服地扯了扯脸上的氧气罩,被再次制止后只能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等所有人都出去后,他才露出头,用手按压心脏处,那里还有些酸涩感。
他闭上眼睛,躺在病床上换了好几个别扭的姿势想要缓解心脏的不舒服。疾病很容易击溃人类身上的盔甲,太宰治如布满裂痕的瓷器般脆弱,溢满的难过终于找到了出口,他尽力用手指堵住那些缝隙,它们却从手指间隙流出。
太宰治闭上眼睛忍了好久才没让眼泪落下,躺在床上半响只有仪器和输液袋的声音钻进耳朵,他开始胡思乱想。
幼时的记忆模糊不清,太宰治已经记不起自己的父亲和兄长的面容,但仍记得与母亲在老宅中最后一段时光。
他对自己孱弱的母亲没有太多想念,也算不上讨厌。那段时光他与患病卧床的母亲住在宅院的最深处,他们每日能听到墙的那一边兄长们的欢声笑语。母亲躺在床上,那张脸和太宰现在在医院用的被子一样白,她只能蜷缩着忍受病痛。她曾盼望着桂花盛开,却因为父亲的命令一直呆在房间里,明明只要站起来走出房门几步她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桂花。最后,她没有等到父亲来看她,也没有看到桂花,独自困死在那个房间里。
太宰治忍不住一点点向绝望滑落,他仿佛闻到母亲尸身散发的腐臭味,正是因为对父亲抱有期望母亲才困死在狭小的房间里。
他是不是对某些事某些人抱有期望,所以逐步走上母亲死亡的道路。
朦胧的天光透过窗子,太宰治恍然看到共噬事件的自己,他被费奥多尔安排的狙击击中,脱离危险后也是躺在病床上,他那时多希望自己没有人间失格,这样与谢野晶子就能治好他,自己也能帮上忙了。
太宰治突然不想再继续下去。对同伴的期望,与搭档的默契,对友人的承诺,早该结束了。
想完这些,太宰治按住自己的心脏,那里仿佛被挖去一块温热的血肉,变得空虚寂寥。
涩泽龙彦和果戈里一起跟着医生走出病房。
“小少爷脱离生命危险没多久,”医生说道,“感冒也没好,发烧会加重心脏的负担,也不能排除机体感染的情况。”
“我知道了。”涩泽龙彦说道。
“之前您带来的违禁药非常有用,医院坐镇的专家根据小少爷的身体情况已经制定了新的治疗方案。”
这是涩泽龙彦最近听到的唯一好消息:“多谢。”
和医生聊完后,果戈里提着刚买的营养餐回来。两人重新回到病房,涩泽龙彦看到太宰治的脸色,不着痕迹地皱眉,在他们离开后太宰治似乎心里发生了变化。
“太宰君,该吃饭了。”涩泽龙彦将饭盒打开,里面是炖得很烂的鸡肉,豆芽菜,大米以及一碗玉米粥。
太宰治刚闻到鸡肉的香味,脸直接扭过去干呕起来,这两天他都是打营养剂,只吐出胃部的苦水。
“我不吃。”太宰治看了一眼饭盒还是忍不住呕吐,然后撕心裂肺地咳嗽,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肺都咳出来。
涩泽龙彦赶紧让果戈里把饭菜全都拿走,叹息着将水递给太宰治漱口:“太宰君,如果不吃饭,只靠营养剂,你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抱歉。”太宰治低头说道。
“你不用说对不起。”涩泽龙彦想给太宰治一个拥抱,两只手滞空几秒放下抓住那只冰冷的手,“快点好起来吧。”
果戈里站在一旁:“太宰君,我一直在等着你的答案。”
太宰治闭上嘴,他将涩泽龙彦、西格玛、果戈里等人卷入危险中,他这种人有什么可爱的。他光是活着就够困难了,没办法给一个人长久稳定的爱。太宰治感受他和涩泽龙彦两手之间温柔的摩擦,可他现在的活着像吸血虫一样卑劣的吸取他人的爱意。
其实他不想麻烦其他人,不想难过的,太宰治弯下腰抓住被子,他讨厌不对等的付出和爱。
涩泽龙彦也不逼他,从医生那里拿来了新药,倒了一杯水。
“太宰君,先吃药吧。”
“好。”
太宰治压下反胃的冲动,接过药一把填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他尝试往下咽,几次都失败了,嘴里的药片在水中融化,舌头快被苦味腌入味了。喉咙像是罢工般不愿意张合,太宰治没忍住吐出来。
涩泽龙彦赶紧拿纸擦拭,他没想到太宰治的厌食和抑郁症状会那么严重,连简单的吞服药片都做不到。在太宰厌食缓解前,只能打针输液了。涩泽龙彦沉默地按压太宰治身上的针孔。
太宰治慌乱地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如果不好好把药吃下去,又该被强行灌下去了。他把药倒出来,往嘴里塞。
“太宰君,没关系,”涩泽龙彦把药抢走安抚道,“别怕,没人会强迫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先不吃药。”
太宰治安静下来。
涩泽龙彦无端感到害怕,他将自己做衣服的工具和各种布料都拿到病房里。量好尺寸,继续做衣服。太宰治目不转睛看了一整个白天。
“太宰君,我给你做了几件衣服。”涩泽龙彦向太宰治展示衣服的样式,“你感觉怎么样?”
果戈里凑过来:“和你的几件衣服是一个系列的?为什么没有我的衣服?我也想加入这个组合!”
涩泽龙彦把果戈里的脑袋推开:“太宰君要留长一点的头发吗,编成辫子搭配这套衣服怎么样?”
“不行不行。”果戈里第一个抗议,“明明适合这件衣服!”
“太宰君,你觉得怎么样?”
涩泽龙彦和果戈里同时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愣了一下说:“我不想……”
“不行。”
“太宰君,必须要选一套。”
不愿看到涩泽龙彦和果戈里闹起来,太宰治不情愿地指指涩泽龙彦手里那一套。
在果戈里的捣乱中时间过得很快,涩泽龙彦冷酷的将果戈里赶到客厅去睡觉,自己留下来陪太宰治。
“睡觉了。”涩泽龙彦说道。
“你也要睡在这里?”
“当然。”
涩泽龙彦害怕晚上出事,抱来一床被子,和太宰治挤在一起睡觉。
“睡吧,我会看着你。”涩泽龙彦关上灯躺下来。
太宰治只好闭上眼睛睡觉。旁边涩泽龙彦的呼吸声放缓平稳,他悄悄睁开眼睛。
涩泽龙彦精神紧绷连续忙碌了几天,躺下来抵不过疲惫睡着了。
房间里心电监测仪亮着光,折线有规律的变化。太宰治睡不着,几天前港黑给他灌下的药慢慢代谢出去,森先生培养的睡觉的习惯这两天早就折腾没了。
好在,他已经习惯失眠。唯一不习惯的就是有人躺在他旁边睡觉。从事黑手党或者侦探社的工作很难建立优质的睡眠,一有人靠近,不安感会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太宰治模仿睡觉时呼吸频率,心里想念自己的清酒和威士忌。夜晚的醉意总是能熏的他飘飘忽忽陷进一个梦。
思考让他的脑袋越来越清醒,太宰治看不到窗外的景色,一边听一边查外面隐隐约约的炮火声。
炮火声由近到远,过了很久才消失。灰色的窗帘能看到一些亮色。
天快亮了。
“太宰君?”涩泽龙彦突然出声。
太宰治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涩泽龙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已经早上五点多了。
“太宰君,你没睡着。”涩泽龙彦声线低沉。
“为什么不睡觉?是我在旁边打扰你了吗?是担心有人害你才不睡觉,还是害怕不敢睡觉?”
太宰治睁开眼摇摇头:“我只是不想睡觉。”
涩泽龙彦心头一梗,摸摸他的头:“我要出去一趟,你再睡一会。睡不着就闭上眼睛休息。”
离开病房,走廊上的光比外面的天空还亮。涩泽龙彦的心密密麻麻地疼,他大步找到医生:“太宰君现在厌食很严重,连药都咽不下去。刚刚发现他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我建议让精神科的医生来看看病人。”医生问道。
涩泽龙彦也想让太宰治看心理医生,但对于他们这类人尤其是操心师太宰治,太明白该如何躲避医生的检查了。
“我不确定太宰君会不会配合检查。”涩泽龙彦说道,他向后扫视走廊的拐角处有两个矮小的身影拿着拖把畏畏缩缩偷看。
“太宰先生,怎么会!”中岛敦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唰的一下出来了。他知道太宰治病的很严重,食物吃不下,药也吃不下,太宰先生的身体早晚支撑不住。难道太宰先生放弃了吗,难道太宰先生在他面前又一次放弃了自己吗。中岛敦恐惧地摸上脖子,那里早就没有太宰治所给予他的项圈。
“懦弱的人虎。”芥川龙之介穿着宽大的白大褂把中岛敦的脑袋向下压。
“芥川!”中岛敦抬头,“啊,你眼泪快出来了。”
“在下不会哭!趁现在,我们去病房看看。”
芥川龙之介刚要走出去又被中岛敦拉回来:“我们不能去见太宰先生,打听完情报后要回去汇报给首领!”
“可恶!仅凭那个人的话,根本不可靠。”芥川龙之介说道,“我们要亲眼确认太宰先生的情况才行!”
“不行!芥川。难道你想以后再也见不到太宰先生吗!”中岛敦顶着两个红眼睛说道。
涩泽龙彦结束了与医生的谈话,中岛敦拉着芥川龙之介飞快离开医院。
涩泽龙彦知道港口黑手党一直派人来打探他们的消息,暗中放任了这些小动作。那群疯子如果一直不得到太宰治的消息,很难保证后来的手段会不会更加激烈。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回到港口黑手党。
首领办公室里,除了出外勤的人员,其他人都在。
“首领,我们回来了。”
森鸥外问道:“敦君,太宰君现在怎么样?”
中岛敦抽泣几声:“太宰先生现在不太好,厌食很严重,连药都咽不下去。整晚睡不着。”
爱丽丝像个木偶站在角落里,然后哇的一声大哭。森鸥外扶着桌子边沿,他喂太宰治药时就期望治好这个孩子的厌食抑郁,最好每天能睡个好觉。谎言粉饰太久就连他都信以为真,他早该知道会有这一天。
森鸥外这个时候才认识到,他的爱是错误的,是扭曲的。身处深渊的太宰治错信了他的爱,向他伸出手,而他做了什么呢。喂给太宰毒药,把人推入更加黑暗的深渊里。
在场的各位没有人能在这种噩耗下冷静。
与谢野晶子转身要走出去,被江户川乱步拉住手。
“与谢野医生,你要去干什么?”
与谢野晶子红着眼睛:“我要去救太宰君,一定会有办法救他的。乱步先生,一定会有办法救他,对吗?”
“我不知道。”江户川乱步摘下自己的帽子,失魂落魄坐下来,“我不知道太宰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怎么救他。我们是刽子手……”
与谢野晶子头上的蝴蝶失去了光泽,她救不了太宰治的事实让她无力与痛苦。
“怎么会这样……”
福泽谕吉朝窗外看去,医院和黑手党的大楼相比十分矮小,一块块窗户在他的视角中黑漆漆的,看不到其中人影。
此时,一通电话打到福泽谕吉手机上。
“福泽首领,少主突然起烧。”电话那头说道。
椅子被撞倒在地上,所有人都下意识跑出去。来到医院,他们才想起约定,不能和太宰治相见。
于是,他们站在走廊,看医生进进出出。
太宰治在涩泽龙彦离开后睡着了,不过两个小时开始心率加快,然后发烧,陷入梦魇不停挣扎。
涩泽龙彦抓住太宰治的手,害怕伤到他没敢用力,不过两下就被甩开。他焦急地额头渗出汗。
“太宰君,别害怕。有我在。”
关键时刻,涩泽龙彦和果戈里束手无策。他们不知道太宰治梦见什么了,轻声唤他的名也叫不醒。
“涩泽先生,不能再耽搁了。病人要快点接受检查!”医生催促道。
护士已经拿来了拘束带。
森鸥外推开门,克制地站在门外:“能不能让我试试?”
果戈里的眼神阴沉可怕:“你们把太宰君害成这个样子,还敢来这里?”
“我知道,”森鸥外眼神中带点痛苦,“是我害他的。我知道我们不该来这里。可太宰君还在受苦,你们难道要用上拘束带把他捆起来吗?让我试试。”
涩泽龙彦开口:“你进来吧。”
森鸥外终于看到病床上的太宰治了,他小心扶着太宰治的背让人侧躺蜷缩。然后有节律的拍打太宰治的背部。
他忆起前两世太宰治的14岁,他们还住在镭钵街的诊所里。白天晚上镭钵街都在死人,诊所的地板上的血迹擦了两天都没擦干净,少年嘴上不说,连着几天晚上做噩梦。后来一个黑漆漆的夜里,抱着自己的枕头挤上他的床。
“没想到太宰君还会害怕噩梦。”森医生好笑道,他伸手将被子盖到有些冷的少年身上。
“以前会害怕,现在不会了。”
“以前?”
“是啊,以前。”太宰治伸手关上台灯,森鸥外看不见他的表情,“以前,我的母亲总是把我关起来。是我的乳母,偷偷跑到房间里,像是哄婴儿般拍着我的背,将我的头发别在耳后。给我说,她会一直保佑我,我的母亲只是希望我尽快长大,让我不要怪她。很可笑吧。”
森医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不确定太宰治只是单纯分享曾经的过往,还是暗示他也这么做。他认为少年应该尽快成长起来,多余的疼爱没有必要。
现在,森鸥外后悔了,他一直想成为太宰治真正的父亲。
森鸥外颤抖着手将太宰治的头发别在耳后,温柔道:“治,我会一直保佑着你。”
太宰治像是被按下了开关,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眉眼也放松下来。
7年又7年,森鸥外今日第一次安抚他,可少年早就不是当时的少年。
太宰治撇着嘴,嘴里含含糊糊像是在告状:“森……他、他们……我好疼。”
森鸥外瞬间红了眼,太宰治一直恨着他是对的。
是他该死。
太宰治被推去检查,万幸只是单纯的发烧,不是其他症状引起的。等他烧退了,所有人悄然离开医院。
港口黑手党里,魏尔伦终于等到他们回来。
“首领,”魏尔伦看众人疲惫的样子没有多问,说起自己今天的发现的情报,“淘金者和欧洲派来的几名异能者今天下午两时登陆横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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